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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煊
发表日期:2009/2/18 11:16:15   阅读:7637次


2006年的最后一天,雪花轻扬、满目琼瑶。在这个美丽的日子里,我有幸采访到清华大学建筑学院教授朱自煊先生。
  清华圣地  才子摇篮
  皖南休宁,千年古县,历来以山水之美、林茶之富、商贾之多、文风之盛而蜚声海内外。朱自煊,1926年出生于休宁县一个四代同堂、温馨和睦的大家庭。他生在安徽,长在上海。20世纪40年代,国难当头,社会动荡不安,因家在闸北区的房子被烧,年幼的朱自煊饱受了生活的颠沛流离,被迫辍学两年。
  建筑和艺术密不可分,古今中外皆然。世界著名建筑师矶崎新在谈到建筑与艺术关系时就表示:建筑和艺术是一体的,建筑家同时也是艺术家。绘画是建筑师的基本功。朱自煊自幼爱好绘画,曾师从有“泥塑之神手”美誉的张充仁先生。水彩、油画、雕塑颇具功底的张先生不仅培养了朱自煊对艺术的浓厚兴趣,迈出了跨入建筑殿堂的第一步,德艺双馨的张先生面对苦难和辉煌时的坦然和从容,他的温文尔雅、淳厚平易更是让朱自煊仰慕和敬佩。
  每一次踏进清华,我都会感叹这青砖白柱,何以如此耀眼?走在幽静、远离尘嚣的校园中,似乎能听到书声琅琅,看到书影拂动,百年文脉绵绵不绝,这可能就是清华人才星河灿烂、熠熠生辉的原因吧。
  1946年,朱自煊成为清华大学建筑系建系后的第一班学生。系主任梁思成受过严格的西方建筑教育,又有深厚的中国传统文化根基,他决心改革国内建筑教育长期沿用巴黎美术学院教学体系的状况,以20载研究中国古建筑的实践基础创办建筑系。于是,在抗战胜利前夕,时任“营造学社”负责人的梁思成致函母校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我国各大学实宜早日添授建筑课程,为国家造就建设人才。今后数十年间,全国人民居室及都市之改进,生活水准之提高,实有待于此辈人才之养成。”1946年10月清华复员北平之际,在工学院增设了建筑工程学系,梁思成受聘为教授、系主任,吴良镛为助教,系馆借用旧水利馆二楼。招收第一班学生15人,学制4年。朱自煊回忆:“刚开始时全系只有吴良镛先生一位专业课老师,由他讲授《制图初步》、《古典型范》课。”建系之初,梁先生赴美考察“战后美国建筑教育”,遍访赖特、柯布西耶、沙里宁等建筑大师,在耶鲁大学讲学,任联合国大厦设计顾问,对国际建筑理论的最新进展有了深入了解。1947年回国后,梁思成率先在建筑系倡导“体形环境”理论,将“建筑”的范畴从单栋房子扩展到整个体形环境——小至杯盘碗盏,大至整座城市甚至更广的区域。他认为,建筑教育不仅仅是培养设计个体建筑的建筑师,更要造就融通整体环境的规划人才。基于这样的理念,建筑系更名为营建学系。在梁先生的教导下,朱自煊大学期间学习了西方城市规划理论,如沙里宁的有机疏散理论、英国阿布克隆比大伦敦规划等,形成了他早期的学术思想基础。
  清华四年,朱自煊认为有两点印象特别深刻。
  一是大师云集,学术气息浓厚。清华校长梅贻琦曾说过:“所谓大学者,非谓有大楼之谓也,有大师之谓也”。都说中国半壁人才聚清华,的确名副其实。朱自煊进校时,清华有五个学院:文学院、理学院、工学院、农学院和法学院。朱自清、金岳霖、潘光旦、冯友兰、周培源、余冠英、夏鼐、王竹溪、赵九章、吴晗、钱伟长、费孝通、华罗庚等,全是各领域的大家。建筑系也是人才济济。建系初期,梁思成广纳贤材,礼聘专家学者执鞭,从营造学社、中央大学、重庆大学、中央美术学院邀请教师,构成建筑系发展合理的人才梯队。人人握灵蛇之珠,家家抱荆山之玉,朱自煊就在这些名师导航下破浪于知识海洋。1947年,从李庄来的刘致平、莫宗江和罗哲文抵达清华,立刻投入教学,刘致平兼教建筑结构,而精通艺术的莫宗江则兼教水彩画。后来,周卜颐、郑孝燮、汪国喻、张昌龄、胡允放、朱畅中、程应铨、高庄、常沙娜、王逊等先生也加入建筑系的教师队伍。在此基础上,营建系于1951年先后成立建筑设计、市镇规划、造园、工艺美术等4个教学组,还筹办了清华文物馆。不过,1952年,受徐悲鸿先生邀请,王逊、莫宗江、高庄、常沙娜等原清华大学美术组主要力量调往中央美术学院任教。吴良镛、朱自煊和中国农业大学汪菊渊、陈有民一起创办了造园组,在1953年院系调整后成为北京林业大学园林系。
  二是政治风气很浓,年青人富有正义感。清华学子既在学术上孜孜不倦,追求不懈,又思想进步,勇于为革命付出。在上海求学时,朱自煊自言对政治从不过问,而上大学后则成了各种社会活动的活跃分子。校长蒋南翔提出“两个肩膀挑担子”,一个肩膀挑业务,一个肩膀挑政治。要求干部和老师同时担负起政治和业务两方面的责任,并抽调品学兼优的高年级学生担任政治辅导员,一边学习,一边工作,在工作中把自己培养成为具有较高业务水平和较强工作能力的人才。朱自煊说,清华的学生毕业后之所以在各自的岗位上能很快脱颖而出,并不是偶然的,这与政治辅导员制度关系很大。据介绍,在中共十六大上,共有22名清华校友当选为中央委员或候补委员,其中7名曾担任过学生政治辅导员。
  1950年,朱自煊毕业留校,开始从事城市规划和城市设计方面的教学、理论研究和实践工作。1953年清华成立城市规划教研组,主任是程应铨,负责讲授《规划原理》;朱自煊任教研组秘书,负责讲授《城市规划设计》。在教学工作的同时,朱自煊先后参加了北京、河北邯郸、河南洛阳、山西临汾、长治、河曲等城市的城市规划工作。这一时期我国城市规划理论以学习苏联的城市规划理论为主,1958年以后,开始探索我国自己的道路和城市规划理论,提出将城市规划与区域规划结合起来,以城乡结合的观点来考虑城市的发展问题;把城市规划与城市设计结合起来,强调体型环境的设计;把规划和实际建设结合起来,重视理论与实践的结合。
  20世纪60~70年代,由于工作的需要,朱先生在居住小区规划和住宅建设上做了不少工作,先后主持了北京部分居住小区规划和住宅设计工作,如广渠门外垂杨柳住宅小区、左家庄小区、迎风小区和塔院小区等居住小区的规划设计,这些小区后来大都建成。
  城市保护  留住历史
  “建筑是形象的艺术,而城市是记忆的艺术”。一个没有旧建筑和旧城区的城市,就像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我们知道,一个长久保持的记忆——哪怕是儿时幼稚的记忆,往往会超出记忆而表现为一种态度,一种情调,甚至一种哲学观,深刻地反映出一个人的个性;同样,城市历史保护就是保护城市生长的记忆,体现城市的个性特征。
  朱先生认为,城市保护是当前城市发展的一个重要问题,历史性城市是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逐步发展而成的。正如生命体的发展离不开遗传信息的传递,正如人的成长不能割裂自己的童年和少年阶段,城市也要保护自己的历史,不能割断历史,历史是城市保护的灵魂。
  进入20世纪70年代末,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实施和城市建设的飞速发展,朱自煊开始关注城市保护问题,特别是在1983年他考察了日本奈良、京都的一些传统历史建筑群地区,如奈良的金井町、京都的祗园新桥、产宁坂等历史地段后,开始将国外先进的保护思想和方法介绍到中国,并在安徽屯溪老街、北京什刹海的保护更新工作中加以实践,取得了较大的成功。
  屯溪老街坐落在黄山市中心地段,镶嵌在青山绿水之间。北依四季葱茏的华山,南伴终年如蓝的新安江水。它起源于宋代,明清时期发展成为徽州物资集散中心。老街街道,狭窄幽深,街上的路面是清一色的褐红色麻石板;老街店铺,密集紧凑,店面、作坊、住宅三位一体,保留古代商家“前店后坊”或“前铺后户”的经营格局和特色。建筑高仅两层,多为木穿榫式结构,石础、砖砌、马头墙、小青瓦、徽派木雕、金字招牌、朱阁重檐,古朴典雅、华丽高洁,被誉为“活着的清明上河图”。由朱自煊先生做的屯溪老街保护整治规划完成于1985年,1993年夏又作了规划修订,同时完成了老街北侧居住片区的保护更新规划研究。长期而且耐心谨慎的保护更新工作使屯溪老街成为建设部的首例国家级历史文化保护区,成为建设部确定的历史街区保护规划和管理综合试点。如今老街恢复了原有的老字号店铺,如“同德仁”,是清同治二年(公元1863年)开设的中药店,至今有130多年的历史;开辟了古董一条街、文房四宝一条街,“徽州四雕”产品及徽派国画、版画、碑帖、金石、盆景等随处可见。古老的徽州文化在老街展现着它耀眼的光彩,老街的魅力倾倒了国内外的旅游者和影视界。目前,每年到此观光购物的游客近300万人次。
   自古以来,什刹海就是北京城内景观的一颗明珠。在元代,这里是漕运码头,大运河的终点,“东西亘二里余,南北半之”,船只云集,“舳舻蔽水”,繁华一时。明清时历代王公贵族在此争建官邸、王府,于是沿岸又多了许多亭台楼榭、名园古庙。文人墨客乘船游览,对酒当歌。以后成为北京城内民众聚集的地方,端午至中秋,商贩群集,凉棚比比,人们到此听书看戏、品尝风味,购买工艺品、字画等,是著名的老北京民俗游乐场所。什刹海历史文化保护区的规划研究工作开始于1984年,朱自煊教授带领清华师生先后完成了总体规划、控制性详细规划、历史文化保护区保护规划和旅游规划,而且完成了许多地块的修建性详细规划,以及大小几十项景点、住宅和商业网点的建设。20多年的保护整治,什刹海已成为北京城最具民俗风情和传统风貌的综合性历史文化保护区,成为京城古都风貌的重要组成部分。
  朱自煊在屯溪和什刹海多年的规划实践和研究,有力地促进了社会各界对于城市保护的重视,促进了把历史文化保护区作为城市保护重点的共识。同时,朱教授探索了我国历史街区保护的指导思想。
  一方面要坚持保护与整治相结合的方针。朱自煊强调,历史文化街区的打造要大胆创新,但应以整治、保护为主,要学会“镶牙补牙”,能留真牙就留真牙,不要一口假牙,更不要自作聪明弄一口金牙。要像梁思成先生所说的那样,保护古建筑是让它延年益寿,而不是返老还童。我们要以保持历史的原有面貌为核心,遵循“修旧如旧”原则,尽可能多地保全建筑的历史信息。朱教授一再申明:名城保护应该实事求是,量体裁衣,在最大限度的保护和最可能的投资渠道之间找到一个临界点,只有这样,保护才能实现,否则,保护就会成为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北京奥运会近在眼前,我们可以先把能做的做好,比如说把违章先拆掉。朱教授认为,现在历史街区的改造之所以进展不大,是因为保护者太急于求成,把几步走的路想一步走完。当然,保护也要和创新相结合,如上海新天地就是一个例证,既有古味又充满现代气息。保护强调“原汁原味”,指的是要保留原有风貌,要反映历史真实,但不能泥古,全盘复古做电影中的布景还行,但现实生活中没必要。发展才是硬道理。
  另一方面要遵循整体保护与积极保护的原则。整体保护不仅体现在一定用地规模范围内总体空间体型环境保护,还体现在与周边自然环境和城市人文环境的协调,体现在对历史文化内涵的保护。梁思成也曾大声呼吁:“我们爱护文物建筑,不仅应该爱护个别的一殿,一堂,一楼,一塔,而且必须爱护它的周围整体和邻近的环境。我们不能坐视,也不能忍受一座或一组壮丽的建筑物受到各种各式的直接或间接的破坏,使它们委屈在不调和的周围里,受到不应有的宰割。”朱教授指出,积极保护要求历史街区应适应社会经济的发展,从而保护其活力,在保护规划指导下,调动居民积极性,整治改善自己的生活居住和经营环境。
  城市设计  源流兼顾
  景观与建筑的同在,是都市生活回归自然的必备元素。随着中国未来城市化发展的趋势,蕴涵自然与人文气质的城市设计已刻不容缓。
  从事《城市设计》教学工作多年的朱自煊教授认为,城市设计是当前我国城市建设中的一个热点。随着经济建设高潮到来,必然会有一个文化高潮,城市设计正是这两股高潮汇合的产物。他强调,城市设计需要有理论指导,否则会造成盲目实践。城市设计是对城市体型及环境所作的整体构思和安排,贯穿于城市规划的全过程。其中人是主体,“以人为本”的思想,是城市设计的基本理念。这也是早期的市政设计和今天的城市设计之间的一个重要区别。朱教授表示,城市设计重在特色,要解决好“源”与“流”的关系:“源”是指一座城镇的固有特点,如城市的山川形势、自然特点、历史文化背景,还有社会状况,是区别它与其他城市不同之处。城市设计就是要对这个“源”加以疏理、提炼、保持并发扬,形成特色。而“流”则指各种流派,即别人的特色,我们要学习借鉴,有借鉴才会有提高,但借鉴不等于照搬。
  朱教授指出,当前有一种误导,即把保护传统和现代化对立起来,似乎要保护就是原封不动。城市不是文物,它总是要发展,包括城市功能、城市基础设施、道路交通,都会随着时代发展而变化。而传统建筑风貌在保护前提下,也要进行环境整治,通过城市设计,使传统风貌与时代特点很好地结合起来,相互协调,相得益彰。
  朱先生举例说,从住宅层面就可以反映出我们城市规划、城市设计上的很多问题。从20世纪50年代末60年代初开始,他主持了北京部分居住小区的规划设计工作。比如最早广渠门外的垂杨柳小区,在小区的布局上,他提出了在规划上成组成团的思想;随着住宅工业化的发展,到60年代末,他又开始搞装配式的住宅试点,比如左家庄新源里小区;70年代,又在东方炼油厂规划建设了迎风小区;90年代初开始,规划建设塔院等多高层住宅。由于我们是发展中国家,当时的建筑方针是:适用、经济,在可能条件下注意美观。而现在进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阶段,大量兴建商品房,他形象地说,以前的住宅是制服,整齐划一,现在可以量体裁衣,户型、布局、体量多样化,在环境设计方面也有所进步。环境现在已成为居住质量的重要体现,环境设计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小区居民住得舒不舒适。对于环境,朱自煊提倡要合适,以水景的应用来说,有一些水景当然好,但不要勉强,更不好太铺张,我们国家毕竟现在水资源还是非常缺乏,要因地制宜地设计水景。环境的设计既要考虑美观,还要考虑实用,它给小区居民带来的是“舒适、安宁”,而不是公园式的,不是招人来观赏的。总结经验,朱老认为住宅的设计还是要符合最基本的要求,如实用、功能、安全、卫生等。
建筑教学  通专结合
  走近清华建筑学院,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四字牌匾“哲匠之门”。朱教授介绍,这是他们清华建筑系第一班同学在85周年校庆时送的纪念匾。意指建筑师好比为古之工匠,不过却是运用哲思与智慧来营造建筑,非一般寻常工匠可比,乃谓之“哲匠”。“哲匠之门”记录了他们对清华建筑系及其创办人梁思成先生的深厚感情和事业理想。
  自1950年留校任教,至2001年走下讲台,朱自煊教授从事建筑教学达51年之久,他笑着说:“马约翰先生提出‘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我还多一年。”如果说朱教授教的学生,每一个名字如同一枚奖章,则早已挂满了他的左襟右裳。朱教授参与教学培养的全国第一批城市规划专业学生于1955年毕业,分配到了当时的建设部城市设计院。半个世纪过去了,第一批学生今天也大都退休,但更多的学生仍在全国规划设计和规划管理部门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半个世纪的教学中,朱教授一直坚持教书育人并重,并以正直的人格为人师表。他强调做学问首先应学会做人,而不是唯我独尊,追名逐利;对于荣誉不骄傲自满,对于挫折保持乐观豁达;对同事相互尊重,尊重他人劳动成果。朱先生以同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乐观豁达、自得其乐的人生态度,尊老爱幼的家庭气氛,使他家成为健康长寿、乐观祥和的楷模。
  清华建筑系刚建系时,梁思成先生就提出:建筑学是自然科学、技术科学和人文科学的交集。营建系以融通理工与人文为宗旨,课程包括文化及社会背景、科学及工程、表现技巧、设计课程和综合研究,艺术技巧和理论修养贯穿其中,同时强调社会科学,重视从广阔的历史中探寻建筑发展的规律,通过“博”而“精”的训练培养学生综合的艺术修养。沿袭梁先生的优良传统,朱教授亦强调建筑和规划是综合性的学科,涉及社会、经济、技术、艺术诸多方面,因此应有广博的学识和深厚的文化功底。朱先生自己就对众多外围知识特别是在文化艺术领域有着浓厚的兴趣,范围涉及文学诗词、考古、绘画、戏剧、古典园林、金石等诸多领域。“我现在最喜欢看的就是CCTV-11的戏剧频道,”已逾八十高龄的朱老对传统历史文化的热情不减。他对清华大学校长梅贻琦提倡的“通才教育”表示认同。1931年,梅校长上任伊始就告诫学生:“有人认为学文者,就不必注意理科;习工科者就不必注意文科,所见似乎窄小一点。学问范围务广,不宜过狭,这样才可以使吾们对于所谓人生观,得到一种平衡不偏的观念。对于世界大势文化变迁,亦有一种相当了解。如此不但使吾们的生活上增加意趣,就是在服务方面亦可加增效率。这是本校对于全部课程的一种主张”。在第三年的开学典礼上,他再次强调:“理工为实用科学,固宜重视,但同时文法课程,亦不宜过于偏废”。朱教授不无遗憾地说,他入学时,梁先生要求学习中国美术史和西方美术史,可惜现在都取消了。
  朱教授也强调城市规划教育中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一方面,城市规划是理论性很强的工作,应有明确清晰的规划设计思想;另一方面,城市规划又是实践性很强的工作,朱先生历来反对城市规划研究就理论谈理论,强调从实践中去摸索真正具有指导意义和可操作性的原理和方法,重视具体的规划设计,强调勤于笔耕和手头设计能力,强调从宏观到微观的全面培养。这也是清筑培养人才的基本要求,使培养的人才能够胜任未来城市建设的各方面工作,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蒋南翔校长曾提出在教学方法上是“给面包还是给猎枪”?朱教授认为要“给猎枪”,应该加强对学生能力的培养,而不仅仅是灌输知识。
  注重学生的差异,朱教授总结出了“备课要因人而异,讲课因材施教”的一整套卓有成效的教学方法。他认为在备课上多花点时间,如根上浇水;在讲课上增加学生负担,似叶上施肥。虽然有些课在几十年的教学中朱教授已讲过多次,但每次他都会认真准备,因为对象不同,有针对性的讲授,学生才能听得津津乐道。
  采访结束时,已风停雪住,虽然依旧冬寒料峭,但朱先生温润的笑容、飞扬的神采,室内橙黄的金佛手、生机盎然的绿色植物,使我感觉到了春天的气息。
  谁言人生七十古来稀,朱老年逾八旬尚峥嵘,他仍热情地关注着我国城市建设,特别是北京城的规划建设。祝朱老福寿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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